2010年5月22日 星期六

心想事成



五月十六號臨時買到票,到國家音樂廳參加 Pogorelich 獨奏會。聽完上半場奇異的 Chopin 和 Liszt,我正說道,真懷念 Pogorelich 幾年前來台演奏的 Brahms 晚期小品,那時也是奇慢無比,但結構嚴謹,慢而不散。下半場開場前,主辦單位廣播曲目異動,加演一首曲目,正是 Brahms op. 118。

上半場的 Chopin 和 Liszt 有點支離破碎,不知所云,下半場的曲目卻拿捏得好多了。Brahms op. 118 No. 2,用一般演奏速度的兩倍時間,抽絲剝繭,把所有精巧細微之處呈現給聽眾。這和Richter 演奏 Schubert D960 第一樂章,放慢速度,製造懸念的方式並不太一樣。我也很喜歡 Ravel 的 Gaspard de la nuit,有人說 Pogorelich 對強弱音的掌握,幾乎能夠呼風喚雨, 我想亦如是。

Pogorelich 似乎已經厭煩了音樂會固有的陳套。曲目一彈完,在觀眾熱情的掌聲間,他還不及答禮,第一個動作竟然是蓋上琴蓋,表示就演奏到這兒,不再 encore 了。果然答禮之後,他走進後台,音樂廳就直接亮燈散場,省了進進出出,要彈不彈的做作。簽名會也是如此。Pogorelich 毫不囉嗦,不握手、不寒暄、不跟樂迷裝熟,而用生產線的工作模式,迅速無比的簽完。他似乎已經洞穿了事物的本質,把各種無謂的裝模作樣都打破了。

現在性能優異、聲音動人音響器材太多了,但是有個性,有獨特品格的器材卻很少。當代演奏家也是一般的情形。我並不特別喜歡 Pogorelich 的演奏,但卻很樂見這樣的怪人存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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