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9年11月11日 星期三

Zilberstein 演奏 Brahms op. 117

今天去聽 Lilya Zilberstein 的音樂會。最好聽的不是《熱情》,不是別的,而是 encore 曲 Brahms 晚期小品 op. 117 no. 1。這個曲子很少在現場聽到,甚至唱片版本也不多,但 op. 116 到 op. 119 實是 Brahms 最高明的鋼琴曲目。經歷兩個小時激情演出,Zilberstein  最後送上這首寂聊自在的小品,真是太完美了。尤其她的彈法有層次感,兩三條旋律相互交錯,各有張力,斷句又頗有創意,充滿新鮮與驚奇。就 Brahms op. 117 來說,目前我還沒聽過更滿意的版本。

十年開始相當注意 Zilberstein,那時她很少來台灣,在 DG 的錄音也少,離開 DG 之後的錄音又更不容易買到了。幾年前她終於來台,現場觀眾不多,終場簽名會根本沒有幾個人,顯然在台灣沒有什麼知名度。有時在朋友間提起,旁人似乎也不太有印象,沒什麼話題性。卻不知為何,最近在台灣竟熱門了起來,來台的次數也變多了。據說明年焦元溥策劃的 Chopin cycle,Zilberstein 還會再來,只可惜我對 Chopin 興趣缺缺。

手邊兩張 Zilberstein 的唱片,封面美麗無比,意境深邃,多年前蒙 Zilberstein 簽名,珍愛之極。




2009年11月8日 星期日

音響最重要的一環

喇叭、擴大機、訊源,哪一個環節最重要,值得投入最多預算,真是歷久不衰的熱門話題。之前在網路上又與人論及此話題,我提出「訊源有如一個人的靈魂與氣質,擴大機是骨肉,喇叭是皮相」的說法,每一環都很重要,各自影響了系統不同的層面。那些將喇叭視為第一的人,當然不同意我的看法。

前天翻閱過期的 The Absolute Sound 雜誌,第 151 期的 The Cutting Edge 專欄正好討論到相同的話題,篇名為 Playback Systems: What Matters Most?。TAS 找 Wilson Audio 的創辦人 David A. Wilson 和 Linn 的創辦人 Ivor Tiefenbrun 來各置一詞,然而參與討論的 TAS 評論員 Jonathan Valin 倒是提出了一個不錯的見解:

What I can say is that over the last three decades I've owned or reviewed several wonderful systems in which the loudspeakers were inexpensive, or relatively so--like the Maggie 1.6QRs or LS3/5a's or the original Quads. I've also owned or reviewed wonderful systems in which the loudspeakers were very expensive--like the Rockport Hyperions or the Kharma 3.2 Monitors. But I don't think I've ever owned or reviewed a truly satisfying system in which the front end wasn't first-rate.

這個看法和我的經驗不謀而合。只要氣質好,有智慧,即使外表不美,依然值得敬愛。空有美好的外在,毫無內涵,就很難長期相處了,只能騙騙膚淺的外行人。

2009年11月3日 星期二

白雲何處逢來客





秋天深夜放起這張唱片,Heinz Schunk 與 Annerose Schmidt 合作的 Brahms 小提琴奏鳴曲。以前不曾聽過這兩位演奏家,也不曾買過日本「德間」的唱片。只因十年前在 BBS 上看到智久兄推薦這個版本,逢 2001 年東京一遊,加意到渋谷 Tower Records 找到了這張唱片。

這張 CD 收錄了 Brahms 三首小提琴鳴奏鳴,初聽不覺得驚艷,但演奏生動,均衡自然,久而久之,竟然聽成習慣,總覺得這三首曲目就是要這麼演奏才對味。這是 1987 年的錄音,音效並不特別突出,只是端正平和,恰如其份地呈現 Brahms 這三首沖淡自得的小品。

2009年11月2日 星期一

The Lonely One in Autumn





上週和一位長者論及馬勒《大地之歌》,對古典樂相當有決斷力的他獨鐘 Klemperer 的版本,讓我頗有遇見知音的感慨。

《大地之歌》(Das Lied von der Erde),據說是馬勒從中國詩詞得到靈感所譜成。高中的時候未曾聽過馬勒的音樂,耳聞 Bruno WalterKathleen Ferrier 1952 年的合作非常感人,是 Ferrier 死前的天鵝之歌,便買回來欣賞。從未接觸馬勒的我,只聽到一陣又一陣的嘶吼,完全聽不出所以然,大失所望。後來又買了 Walter 與 Ferrier 1948 年的版本,仍然模不著頭緒。懂得欣賞馬勒之後,或買、或借了其他《大地之歌》版本,仍然聽不出好處。直到某年,為了收集 Fritz Wunderlich 的唱片,心不甘情不願地買入 Wunderlich 與 Christa LudwigOtto Klemperer 合作的版本(EMI),終於驚為天人,領略《大地之歌》其寂聊枯淡的動人之處。

雖是為 Wunderlich 而購買這張唱片,但此曲的主角是次女高音 Ludwig。我對 Ludwig 沒有特別深刻的印象,只記得她和 Wunderlich、Janowitz、Karajan 諸人在 DG 錄下的 Haydn 《創世紀》(Die Schöpfung),是非常優秀的演出。Ludwig 在此版《大地之歌》的表現格外動人,甚至壓倒了我喜愛至深的 Wunderlich。但最了不起的還是 Klemperer,他對 Mahler 音樂的處理確實一流。Klemperer 的指揮,架構嚴密宏偉,正好適合處理 Mahler 那結構散亂,無章法可尋的管弦樂曲。原本東一段、西一段,神出鬼沒的各種嘶吼,在這個版本裡居然各得其所,於是每個樂段的意義,有了清楚的定位,總算讓我理出《大地之歌》的頭緒。

Klemperer 指揮 Mahler 其他交響曲,也有這樣的神效。相形之下,Boulez 的 Mahler 交響曲錄音非常優秀,乾淨清新地重建音樂的架構,但他的《大地之歌》(DG)卻教人失望。Walter 是我至愛的指揮家,Ferrier 的歌聲也相當動人,然而 Walter 對馬勒的掌握,卻仍然稍遜 Klemperer。只聽第一號交響曲等較為單純的曲目尚未覺察,《大地之歌》和後期幾首交響曲,規模龐大、結構散亂,真正考驗了指揮家對馬勒音樂的掌握能力。

Klemperer / Ludwig / Wunderlich 這份 EMI 錄音,錄於 1960 年代,音質卻出奇地粗糙。不過低規格的錄音品質,恰好突出中頻,使得 Ludwig 的音色更為厚實(相較於她在 DG 的錄音)。Klemperer 指揮 New Philharmonic Orchestra 與獨唱家往來對話,輕描淡寫地點撥出一片枯寂氛圍,哀而不傷。一面聽這張版本,一面閱讀那改編自唐詩的歌詞,想像其中意境,只覺雖天地悠悠,似無可去之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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